人都固有一死,无论贵贱,生命或长或短,死后一切皆空。
穷人死后可能会被草草掩埋,富人死后,大多会风光大葬,如果是权贵死后,更是要深挖厚葬,作为当今主权者武后的侄子,武攸暨的结发妻子武崔氏离世时,葬礼却办的非常普通,只是将主人的正堂装饰成灵堂,在简单并不宽大的灵堂里,武攸暨一身白布麻衣,正在迎接他的亲人朋友,作为死者的亲弟弟,崔文秀也换上了孝衣,跪在姐姐灵前,暗中注视着前来吊唁的众人。
因为是武后的侄子,所以前来吊唁的人都很多,由于京城里的大小官员在头天已经来过,第二日来的都是武攸暨的堂兄弟,武懿宗和武三思等陆续到来,只是简单的说了句节哀顺变,便被管家安排到偏房饮茶休息,这时只听管家又朗声道:“武承嗣大人前来吊唁!”崔文秀顺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入灵堂,低头拜了下,便将线香插入香炉。
这个男子便是武承嗣,他对一脸伤悲的主人道:“老弟,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些,凭借姑姑的关系,你很快就能再娶佳人!”武攸暨听了,心里虽然不舒服,却没有表现出来,武承嗣又道:“你很低调啊,不过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管家忙请他到偏房休息。
崔文秀心里很生气,但知道这人是武后面前的红人,而且主抓告密,故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再去看姐夫,他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皇亲当到他这份上,真是够窝囊!这时管家又道:“太平公主驾到!”
两人忙向来者看去,只见李婉儿一身素服,在一个佩刀女官的护卫下进入了灵堂,低头鞠躬,又向主人看去,武攸暨见到她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来,崔文秀也暗向她望去,李婉儿轻声道:“武堂兄请节哀顺变,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时她旁边的女官冷声道:“公主是过来人,与您可谓是同病相怜!”
武攸暨看到公主又向他投来了充满爱怜的目光,惊得忙低下了头。管家忙又安排她们去偏房休息。崔文秀感觉太平公主的眼神怪怪的,这时又有几个武氏后人到来,正在拜祭时,却听从偏房里传来了谈笑声,听着声音倒像是武承
嗣发出。
崔文秀的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登时站起身道:“主人家正在办丧事,客人倒开心欢笑,这也太没有礼貌了!”说着便要往外走去,武攸暨忙拉住他道:“不要与他们动怒!随他们去吧!”这时从房外走进一位四十多岁的长须飘逸,面容俊朗的男人,也上前按住了崔文秀的肩膀道:“人怒我不怒,他们那样做无非是要激怒你,你生气了,就中他们的圈套了!”
武攸暨听后,忙也劝小舅子不要动怒,又对这个男子道:“攸绪大哥,你来了!”这个男子便是他的堂兄,也是武后侄子里最有本事的一个,但此人却洁身自爱,从不作违背道德律例之事,为人也淡然,他的性格与武攸暨很像,故二人也很合的来。
武攸绪低声道:“弟妹突然离世,哀伤大过忧愁,以后的路你一定要小心行走,虽然我们是太后的侄子,但却没有免死铁卷,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这时武三思从外面走进,道:“你们谈话,提我名字做甚?”武攸暨脸露尴尬,武攸绪却脸色坦然,道:“我们在谈你的名字起的好啊,三思而后行,凡事谨慎,则无性命之忧!”武三思微笑后便告辞离去。
中午时,厨子已经准备好了素餐,但大多数都是客人都已经离去,就剩武攸暨堂兄弟二人和崔文秀,三人围桌而坐,就着简单的素菜,边吃边聊,
崔文秀不解的道:“姐姐去的突然,这实在令人无法接受!”武攸绪得知他在太学读书,而且准备参加的会试,便对他道:“现在上变盛行,无端被抓进诏狱,含冤而死的甚多,连累家人赔死的也不在少数,能够安然逝去,也是人的福分!”崔文秀道:“如果是被人杀死,也是福分吗?”二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