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尊身颤,神色沧桑,从那支化天魔的军队中,寻到了一个故友,已被天魔蒙蔽心智,既无清醒神智,自也不会不认得他,多少个沧海桑田,再见面,双方竟是以这等姿态。
曦辰眸中,亦有一抹哀痛,也寻到了三五个故友,本以为葬灭世间了,未成想,都化作了天魔。
身为位面之子,他难掩的是愧疚,巡视了一个个域面,竟未察觉灵域的玄机,这是他的失职,若早些察觉,便也不会有今日事。
天稚沉默不语,却心思缜密。
可以肯定,残破的擎天魔柱,无法沟通天魔域,自也不能传送天魔过来,这于此刻的诸天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如今的局面,他们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需毁掉擎天魔柱,危机便可解除。
“这场大戏,可还喜欢。”经久的宁静,因一声阴笑被打破。
阴笑声传自擎天魔柱,魔柱中,走出了一尊天魔,乍一看像个怪物,生的三头六臂,血眸硕大,森然可怖。
那尊天魔,仔细一瞅,可不正是残恶魔君吗?
天稚美眸微眯,能嗅出残恶魔君的气息,先前,窥看她与叶辰的,正是他。
再看叶辰,在看见残恶魔君的那一瞬间,却是蹬的后退了一步,站都站不稳了,嘴唇颤抖,脸色又苍白一分。
昔日,残恶魔君自魔蛋中走出,还险些被他灭了,后他去追杀残灭魔君,将残恶魔君,交给了女圣体解决。
此番,又得见活的残恶魔君,他如何敢信。
也便是说,当日女圣体并非杀残恶魔君,而是,将他给放了。
她,是天魔一方的。
瞬间,叶辰明白了太多事。
难怪女圣体带着他穿梭了一个个域面,却唯独不来这灵域;难怪她不辞而别,还拿走了帝荒的血;难怪他留下那么多的神识,位面之子都未看到,必也是被女圣体抹去的:
所谓的女圣体,便是那只无形的大手,拨弄着这场阴谋。
其目的,便是要阻止他来灵域。
可笑的是,他还一直视女圣体为先辈,视她为家人的一员。
为此,他还不惜割出一半本源,给其疗伤。
直至残恶魔君现身的这一瞬,他方才明白,他的执着,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被女圣体耍的团团转。
噗!
叶辰吐血了,踉跄到站都站不稳,被女圣体骗了八年之久,一朝真相大白,难以接受,心境前所未有的混乱。
他想通了阴谋,却想不通缘由。
圣体一脉,救世的一脉,苍生的守护神,竟与天魔为伍。
蓦然间,他侧了眸,望向了一方虚空。
那里,空间扭曲,有一倩影幻化,正是女圣体,早在遮仙天帝阵复苏之前,她便已在灵域了,或者说,她是与圣尊和位面之子,不分先后到的灵域,只是隐在虚无,未曾现身罢了。
再见叶辰,她之神情,更多一抹复杂。
比起他,叶辰就平静多了。
他的眸,无喜无悲,无怒无恨,就那般平平淡淡。
可就是他这平淡的眸,让女圣体突觉慌乱。
她以为,叶辰会怒吼咆哮,会质问大骂。
可是,通通没有,有的只是一双淡漠的眸,平静的让人直欲窒息。
哀大莫过于心死,用来形容叶辰的眼神,最合适不过。
圣尊与位面之子亦沉默,好似也知女圣体的立场。
叶辰的疑惑,同样也是他们的疑惑,堂堂荒古圣体,竟会助天魔,若非女圣体作祟,也不会有灵域如今的一幕
。
最懵的还是天稚,竟不知世间还有女圣体,而最让她想不通的是,女圣体竟是天魔那一方的。
“你辱了圣体威名。”叶辰终是开口,寥寥一语,平平淡淡,依旧无质问,他的眸,自始至终都平静无波。
话落,他的手伸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