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切实际的幻想。
轰!轰!轰!
炮身齐鸣,这种的感觉,陈树生甚至能够预测出炮弹的落点在哪里,但盘随着炮弹落下的还有无数向前冲锋的士兵,他们正在一步一步的从后边的战壕向着前面雕刻战壕冲去,在这期间会又无数的士兵躺倒在广袤天鹅绒当中。
柔软的冰雪将会在人世间感受到的最后的一抹温柔……随后,他们的身体便会被风雪所掩埋……十八岁,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各种各样漫长短暂的一生将会消散在这里,什么都不会留下。
“士兵躺倒在雪地上,就像是躺倒在了天鹅绒当中……”看着眼前这熟悉的战场,陈树生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的梦还是自己早已忘记了的回忆。
他们的灵魂将会踩着由硝烟所组成的阶梯,在苍穹的大门面前做出选择,是向着上方在跨出一步成功步入天堂还是一脚踩空坠入无边的地狱深渊。
这一点陈树生并不知道,这里的每一个是否有罪或者犯下过什么罪行他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他还是清楚的……
因为那个人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五米……就连五米的距离都不到,虽然战场的环境非常的恶劣,但眼前之人他真的在熟悉不过了。
“原来是这里啊……”
“你一直都在这炼狱当中啊……”陈树生直接原地坐下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看见对方眉眼之间那一丝的气质,他便知道此刻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的战役他也没法确认,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是完完全全最初的自己,面对这样的战场就连最基本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保留下来。
毕竟也没有人能够知道他的名字……自然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记载。
说起来……最开始那几百次的战斗自己似乎是将所有的战场经历完了……不,应该说,是将最为惨烈的战场全都经历了。
“啊~!啊~!啊~!”男孩痛苦的张开嘴巴但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因为他不敢……他生怕自己在出声之后,更多的字典便会落在他的身上……而眼角当中早已经挤出不少的泪水了。
“妈妈……妈妈……”跟所有的男孩一样,在面对如此恐怖的事情和无助的时候,所有的少年所想到的都是自己的妈妈。
男孩也不列外……
“很害怕……对吧?”陈树生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男孩此刻依然还是那个样子,眼神当中充满着最为纯真的清澈与最天真的傻,此刻的战场还没有彻底的改变他或者说,最开始的那几次他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失去了生命。
随后不久……便不在会说话了。
说起来……这也是最后几句话了……所呼喊的便是自己的母亲。
“妈妈……”男孩依然在抽泣身体也开始止不住的发抖,手脚已经开始失去了知觉,寒冷和失血正在一刀又一刀的剥夺着他的生命。
“见不到了啊……永远都见不到了啊。”陈树生发出了阵阵的叹息,而眼角……梦里似乎是不会流泪的。
砰!直接穿过了陈树生的脸颊随后打中了身后的一个卫生员。
“果然是梦啊……”
“当人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那么梦也很快就会醒来,我什么时候能醒呢……还说是醒不来了。”陈树生默默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但就在这个时候。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直接刺进了陈树生的耳朵当中,转身一看发现并没有人走向这里,但却透过朦胧的雪花当中在那战壕当中好像闪烁着些许的金丝……
陈树生忽然想起了什么,在转身看向当时的自己又看了看周围倒毙的卫生员,又看了看不远处趴伏着的两条搜救犬……
“我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再次见到……”
“你当时想要救我的来着……”
“谢谢。”
轰!!!
无数的炮弹落在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