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今天若不是楚暮这般反常,她就连走出房间的机会都不会有。
女人半张着眼睛,鲜血正顺着她的睫毛挂下来,“你休想,告诉他……”
容恩起身来到门口,打开大门的时候,见外面并没有人,许是各自都回屋了。
她将门拉开一条隙缝,楚暮张开眼帘,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容恩右脚抬了下,刚想迈出去,可双手始终没有将门打开。
楚暮只觉头痛欲裂,想要呼喊,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失血过多已经令她全身无力,朦胧的视线中,却见容恩走了回来。
她张了张嘴道,“你,为什么不走,多么好的……机会。”
她找来纸巾,胡乱在楚暮脑后擦拭起来,“不为什么,就因为你是他的妈妈,伯母,您别说话了,我这就叫人来……”
浓稠的血渍沾在掌心上,容恩强忍住喉间的不适,楚暮已经晕死过去。
脑后的血还在不断冒出来,她简单处理下后起身,确定客厅内没有人后,这才来到电话机旁。
颤抖的右手好不容易拿起电话,那个号码多久没有再拨,对容恩来说,却依旧熟记于心。
她按下一串数字,在对面传来熟悉的彩铃声之时,容恩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右手紧紧捏住话筒。
南夜爵正在开车,听到电话声时并没有在意,他随手翻看下,见是家里的号码,他眼帘轻抬,将手机丢到边上。
今天的事,楚暮定会大发雷霆,这时候,是秋后算账吧。
直到对面传来机械的女声,容恩还是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嗓音。
她失望地按下重拨键,南夜爵双手在方向盘上敲打了下,凤目轻瞥,将顶棚打开后,任由凉风袭入。
容恩试了几下,心在失望中越发变得绝望,在最后挂上电话的时候,轻叹口气。
“嘟嘟嘟——”
才接通,却已掐断。
南夜爵握着手机出神,怔忡间,好像听到的那阵叹息尤为熟悉。
他目光灼灼,顺着号码重拨过去。容恩刚转身,就听到刺耳的铃声响起,她忙接起,“喂?”
男人张了张嘴,容恩只听得一道紧急刹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仿佛能刺破耳膜般。
耳侧是大口大口的喘息声,谁也不忍先打破这阵宁谧,容恩已经是热泪盈眶,“恩恩,是你吗?”
她只是不住点头,哽咽不已。
“恩恩,你在哪?”
容恩扭过头去看着已经昏迷的楚暮,“爵,你妈妈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昏迷着,我马上要出去叫人,我不知道你来的时候,还能不能看见我……”
“恩恩,别慌,”南夜爵左手依旧紧绷地握着方向盘,“你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容恩焦急不已,时间已经不能再拖,“对了,上次你来过,就是你妈说存放着遗像的那个房间,我在那。”
“好,恩恩,听着,等下挂上电话,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妈并不知道你打这个电话,出去叫来人后你就回到屋子里面,把房门反锁起来,等下医生来了,他们的注意力不会落到你身上。”
南夜爵重新发动引擎,并在宽敞的马路上调转方向,容恩连连记下,在挂上电话后,大步走出客厅去喊人。
南夜爵只觉掌心里面捏着满满的汗水,既紧张又兴奋,碎发在晚风中张扬四起,显得勃勃生机。
先前的阴霾同颓废一扫而光,银白色的跑车像是利箭般风驰电骋。
足足四个月。
他用力锤了下方向盘,在尖锐的鸣笛声中绷起了脸,居然,容恩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一大帮的人涌进客厅内,佣人、保镖,还有私人医生,楚暮被抬上了楼,容恩按照南夜爵的吩咐自顾上楼,并将房门反锁起来。
平时负责给她送饭的佣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