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丝毫回应,但确实是接通了的,她隐约能听见细微的喘息声。
容恩紧握手机,过了许久后,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嘴巴里说出来,“你是谁?”
形同诡异的静谧,每个喘息的尾音都震入容恩耳膜。她目光望向窗外,神色变得清明,“南夜爵,是不是你,是不是?”
她做了个最大胆的猜测,那枚尾戒是他的贴身之物,这个电话也只有他知道号码,“你没死是吗?”
黑夜中,男人只是勾了勾唇,嘴角弧度有些冷漠同嘲讽,他没死,她定是失望透顶了吧?
容恩见那边不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她黯然的眸子噌得犹如火苗般点燃,溢出某种复杂的希翼,她连番追问,“夜夜那晚看见的人是你,我的车祸也是你,南夜爵……”
“恩恩,”容妈妈听到动静起身,“这么晚了,是谁啊?”
容恩忙将电话从耳边移开,作势滑入被窝内,“妈,没事,卉到家了,打个电话给我报平安的。”
“噢,那你早点睡吧。”
“好。”
容恩等妈妈回到房间后才将电话重新放回耳边,可对方没有等她,已经挂了。
她握着手机怔忡不已,将枕头放在背后,靠坐起来,除了南夜爵,她想不到还有谁能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事。
当初,他的尸首并没有找到,警方也只是将他列为失踪,并没有明确说死亡。
容恩曲起双膝,按照南夜爵的性子,定会以牙还牙,她出卖了他,如今……他定会千方百计回来设计她。
兜兜转转,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容恩的生命从遇上南夜爵的那天起,就注定要跌宕起伏,她想要的平凡,别人都能希冀,但是她不行。
南夜爵收起电话,将它放回客厅的桌面上。男人翘起腿,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掉半根,他却一口未动。
烟灰掉落在昂贵柔软的地毯上,他眼睛只是瞥了眼,便倾起身将烟熄灭在烟灰缸内。
他分不清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想到给容恩打这个电话,若说只是吓吓她的话,他早就该打了。
她的嗓音依旧那般轻柔,喊出他的名字时,男人能感觉到自己心头的那份悸动。
回来的时候,他抱着将她重新囚回自己身边,摧残甚至情愿虐死也不让她再离开的想法,南夜爵双手支在膝盖上,可是……
男人眉宇间拢起凝重,但若他真的能那般做到的话,就不会在阿元差点要了她的命后,狠狠给他一巴掌。
这个女人的狠他是见识过的。当初拿走光碟的时候毫不犹豫,可是换在他身上,却没有了容恩的那股狠绝。
南夜爵胸口顿时堵闷、气恼起来,他顺手抄起桌上的车钥匙,拿起外套走出了客厅。
直到他的车子开出去后,容爱才披着长发来到客厅,她坐在南夜爵先前所坐的沙发上,纤细优美的双腿搁起来,将南夜爵放在桌上的电话拿起来。
方才,男人的神色他看得很清楚,尽管这个电话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但容爱不是傻子,她隐约冒出担忧,在按了重播键后,将电话放在耳边。
容恩并没有睡着,铃声响起的时候,她陡地又是一惊,这次没有犹豫,而是迫不及待地按了接通键。
“喂?”
对面依旧没人说话,她生怕容妈妈听见,便压低声音,“南夜爵,是你吗?”
容爱白皙的双腿叠在一起,大波浪枕在脑后,彩绘精致的指甲紧紧握起来,从南夜爵方才的反应来看,她猜对方就是昨晚在这过夜的那个女人。
容爱本想再找机会将药水混入容恩的输液瓶中,可当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容恩已经被送走了。
“南夜爵,我知道是你,”容恩这回说得笃定,“你不用再躲在黑暗里面。”
容爱透出妩媚的小脸在水晶灯的照耀下,反射出一种令人战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