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摊开四肢,神情呆滞地躺在床上。
她不敢动,因为真的好痛,每个细胞都像是被撕裂了的。
容恩开始抽泣起来,灯已经全部熄灭了,她咬着唇,哭得很轻很轻。
越,你会和我一样,感觉这么冷吗?
你没有走远,那你在哪?
我不要让你的眼睛看见我这幅模样,所以,越,我不要你的拉环戒指,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陪我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儿,不适合你的。
容恩双手捂着小脸,她侧个身,曲起双腿,再将两手紧紧抱住膝盖,如此不堪的她,越,还是不要看了。
南夜爵上楼,脚步放得很轻,他站在门外,只听得啜泣声从门缝里面传出来,他没有推开门进去,他应该给她这些反应的时间。
男人靠在墙壁上抽了支烟,喝了太多的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逐渐瘫软下身体,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
容恩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整晚的时间,她都在抽泣,到了凌晨之后那声音才慢慢收敛了些。
其实她很清醒地躺着,她能听到南夜爵第二天出去时的开车声,她觉得饿了,好饿,仿佛从来没有吃饱过一样。
容恩起身,在浴缸里面放了满满的水,坐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泡沫都散开,将她的人包围起来,她清洗得很干净,身上太脏了,她从没有那么脏过。
翻出一套棉睡衣,上面有阳光和皂粉那种清新的味道,很好闻。
容恩没有再赤脚,她穿着兔头的粉色拖鞋来到床边,将窗帘打开,果然不早了,太阳斜斜照进来,温暖舒适。
吹干的头发自然垂在腰际,又长长了,黑色乌亮的发丝十分好看。
容恩怔怔望向窗外,落地窗被锁了,她走不出去。今天起来,整个脑袋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跟着阎越死过了一回,现在,是重生了。
南夜爵说得没错,这个世上,没人能将他怎样,阎越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她不能让他白死。
王玲在门外犹豫片刻,她能想象得到,午饭送进去的时候,容恩肯定是在床上躺着。
她害怕看见容恩那双绝望萧瑟的眼睛,她甚至想过,当初选择留下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打开门,她本想开灯,却发现房间里面有光照过来。
目光扫过那张大床,容恩并不在,视线随之落向远处,就见容恩站在窗前,纤瘦的身影投射在实木地板上,肩头上停留的阳光懒洋洋的,少了那种歇斯底里,多了舒适和安详的宁谧。
“容小姐?”王玲的声音有些激动,她将手里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容恩转过身来,她眼睛肿得很厉害,几乎就只剩下一条缝,她望了望桌上的食物,“我还真是饿了。”
她越过王玲,在床边坐下来。
“今天阳光真好,要是能坐在阳台上就好了。”
“容小姐,我给你把锁打开吧,先生钥匙给我了,以后你又能出去了……”
她满面欣喜,取出钥匙给容恩打开,“吃完饭,你就在阳台上坐会吧,我给你泡壶热茶。”
阎越已经死了,南夜爵自然不用再锁着她,他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在。
就算容恩想要出去,也没有那个正一心一意等着她的人了。
南夜爵回来的时候,比平时要晚了些。
他打开门,就见容恩坐在餐厅内,晚饭都做好了,王玲正忙碌地准备最后一个汤。
她许是饿了,正拿着筷子在吃饭,容恩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皮外伤,但毕竟丢过半条命,这会浑身还是没劲,夹菜的时候,右手不停在抖,一块红烧肉夹了半天。
南夜爵脱下外套,将手里的东西丢在沙发上,这幅画面他本来不想打断的,如此的唯美,好像让他回到了很久以前。
一道黑影投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