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直起身,外套里面放着个热水袋,这会肚子拢起来的模样,十分滑稽,“越,你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袋鼠。”
“谁是袋鼠呢?”
“你这样子就是袋鼠,恩恩袋鼠……”男人的嗓音清亮张扬,电视机画面上,容恩气鼓鼓地撅起嘴,瞪着他。
刘妈也被逗乐了,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一边。
“你才是……”
画面中打闹成一团,阎越握着DV的手在容恩的抢夺下不断倾斜。
画面也有些乱,只是里面的欢乐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的飞出来,钻入每个细小的空间内。
刘妈眼睛里面有泪水闪过,她喃喃自语,“多好的两个孩子啊,越,你说你怎么就舍得这么睡下去?”她站起身来,想要给阎越翻个身,让他起来晒会太阳,刚走过去两步,刘妈便顿住了脚步,脸上夹杂着惊喜同难以置信,她擦了擦眼睛,在确定没有看错后,尖叫着冲向房外,“老爷,夫人——”
容恩吃过饭后,坐在阳台,接到刘妈的电话后,她怔怔望向远处,手机咚地掉落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灵魂出窍的感觉,半天没有回过来。
她只是觉得脸上冰凉无比,手指拂过,才知眼泪竟在簌簌往下掉,容恩双手抱着膝盖,失声痛哭起来。阳光再冷,照射过来的时候,足够温暖人心。
她毫无顾忌地哭出来,仰着面,将全部的狼狈呈现在阳光底下。
王玲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容恩这幅模样,她吓坏了,急忙来到阳台,“容小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容恩毫无气力地倒下去,将头枕在王玲的肩膀,一句话不说,就只是痛哭,王玲心有焦急,“我给先生打电话。”
容恩按住她的手,她不住摇着头,王玲见状,便试着揽住她的肩膀,容恩哭得累了,嗓子里面便没有了声音,只是肩膀时不时耸动,“王玲,我要出去,我要去见他。”
“容小姐,你要去哪?”
“你让我出去好吗?”容恩紧握住王玲的手,她知道楼下还有李航同另一名男子,“我在他回来之前一定赶过来。”
“容小姐,你知道先生的脾气,万一被他知道的话。”
“我不会让他们发现,”容恩起身,在栏杆上探出上半身,她压低声音,将王玲拉过去,“我等下想办法爬上那棵树,我从院子里面走,你只要不打开房门,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王玲还在犹豫,“这不行,太危险了。”
“王玲,你帮我一次好吗?”容恩试着伸出手去,能摸到银杏树强壮的躯干,“不会出事的,我只要跨过去就行,好吗?”
容恩虽然说不会出事,但跨越过去的时候,还是令人胆战心惊,差点栽下去。
王玲拉着她的一只手臂,她好不容易过去时,手臂已经被树杈划出一道道血痕。
王玲依旧心存担忧,在瞅了下四侧,确定没人后,这才向容恩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下去。
容恩顺着院子小心翼翼地出去,王玲见她走远后,便装作若无其事般走出卧室,并将房门反锁。
容恩打车赶往医院,她从兜内掏出条项链,这正是阎越当初亲手给她戴上的那条。
容恩双手合起,十指紧张地绞在一处。越是离目的地接近,她的心就越是慌乱,不知道阎越睁开眼睛的时候,还能记得她吗?
应该能记得吧。容恩松开手,扭头望向窗外,一下又不知将双手摆在哪,手足无措的样子。
赶到医院,找到刘妈在电话中说的那个病房,里面挤了几个人,阎家二老都在,还有主治医生、刘妈和阎冥。
容恩站在病房前,只剩下最后一步,却怎么都跨不出去。
忽然,脑子里面就空白了,这么久的期盼终于实现了,她却不知道见到阎越的时候,该说些什么。
心中紧张无比,胸口的跃动十分厉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