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大片闲散的白鸽飞翔起来,犹如受了惊,翅膀拍打得很急,很急。
容恩看到了血色,夏子皓发疯似的甩开众人,他跪倒在坚硬的地面上,两个拳头一下下砸下去。
在他白色的西服上四处绽放,他像是野兽一样嘶叫。
所有人将他围起来,男人胸前的玫瑰掉落到地上,谁也不敢靠近,他的悲鸣随着哀嚎刺入在场的每个人心中,就连吹起来的风,似乎都在哭泣。
赶来的120和消防队也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摇了摇头。
司芹说,她称不上天使。
所以,她是误入歧途的黑天使。
容恩怔在原地,一步也跨不出去,司芹的一生,终究以如此决绝的方式偿还了。
她全身冰冷,连嘴唇都在抖,男人急忙跑过来,他将容恩压入自己怀中,不让那一幕落入她眼底,南夜爵双手环在她背后,想要带她离开。
容恩僵着,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南夜爵以为她想留在这,便只是紧紧抱住她。
120开始清理现场。
容恩垂在身侧的双手忽然环住南夜爵的腰,她很用力地收拢,“我们走吧,离开这。”
“好。”男人勾住她纤细的腰,她实在没有力气,他便拦腰抱起她后走向停车场。
容恩双手环着南夜爵的脖子,“对司芹来说,也许,这样真的是一种解脱。”
他本以为她会闹,至少会哭,“恩恩,每个人面对的方式不同,活着,有时候确实比死了还难受。”
回到车内,南夜爵开了暖气,容恩的双手还是冰凉,他一个个手指给她捂热,放在唇边,再细腻地搓揉。
“你说,为什么我们就是留不住她呢?”
“是她自己想走了,她说累了。”
容恩也觉得累了,她靠着座椅,没多久就睡过去,南夜爵在车内坐了很久,他拨开容恩额前的头发,倾过身去,轻轻吻了下。
不带任何情欲,薄唇刻上,便离开。
这场订婚宴,掀起了满城风波,司芹就这么走了,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夏子皓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替她处理后事。
容恩希望她能和奶奶葬在一起,下葬的那天,就他们两个人。
短短几天,夏子皓整整瘦了一圈,毫无精神的样子,头发垂着,眼睛里面黯淡无光,容恩看着不由心酸,却也强忍住,只是红了眼眶。
墓碑上,司芹淡淡地笑着,只有在这时候,才能记住她恬静的模样。
她就葬在奶奶的边上,可以每天每夜都陪着她。
夏子皓坐在墓前,头靠着司芹的墓碑,“你如愿了,这辈子,我都会记着你,你刻在了我的心上,再也拂不去。”
容恩转过头去,寒风萧瑟,道不尽的悲鸣齐声呜咽,凄楚无比。
“你知道吗?其实司芹可以不用死的。”
容恩懵懂,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面的意思。
“她是被逼死的,”夏子皓幽黑的眼眸直射向容恩,令她顿觉胆战心惊,“我订婚的那天,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我已经劝她下来了,但是,是南夜爵逼死她的!你知道,他当时对司芹说了什么吗?”
“从知道是谁害了飞雨之后,南夜爵就没有对司芹放手过,他一步步,直到将她逼入死地!”
容恩双目圆睁,硬是握着拳头,“我不信。”
“我没有逼着你相信,”夏子皓起身,蹲在司芹的墓前,他背向容恩,修长的手指落在女子轻挽的嘴角上,“我去找她的那晚,南夜爵也去过,他离开的时候,正好我到了。”
男人颓废的目光同司芹正对,眼里有异样闪过,对不起,他不得不说谎。
“后来,她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我,包括,她的真名,以及她和飞雨的恩怨,我很气愤,还失手打到她的脸……”
男人弓着腰,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