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脸抵着容恩的头顶,怀中的女子越发瘦弱了,好像都不长肉似的。
容恩朦胧间,感觉到那股温暖,她想睁开双眼,可昨晚那种痛苦令她怕了,她不想这么快醒来。
至少这么睡着,她不会疼,也不用回忆那种羞辱,可她又想看看,抱着她的是谁?那么轻柔的动作,是妈妈吗?
她的意识中,抵死也不会想到南夜爵。
王玲来看过两次,站在门外见容恩还睡着,便没有进来打扰,她想不通,容小姐怎么才回来,就弄得满身是病呢?
南夜爵在边上时不时盯着输液的瓶子,累了,便起身到阳台坐会。
午后,容恩才睁开眼皮子,辗转醒来,她一条手臂横在被单外,透明的液体正顺着尖细的针管送入她体内。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定定地瞅着输液瓶中时不时泛出的气泡。
南夜爵也没有发现她醒了,只是走近的时候才见容恩睁着眼睛。
“恩恩。”
她视线直勾勾的,听到动静,便瞥了眼。
南夜爵这才确定她醒了,他脸上立马漾出喜色,冲着门外喊道,“王玲,王玲——”
“先生,”王玲急忙上楼,在看见容恩时,愁容立马散去,“容小姐,你总算醒了。”
“她饿了,把粥端上来。”
“好。”
容恩就这么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王玲将早就准备好的皮蛋瘦肉粥端上楼,碗里还在冒着热气,刚在微波炉内转过。
“给我。”南夜爵从她手里接过碗,想亲自喂给容恩。
他试了下温度,将勺子在碗中搅动几下,这已经是他放低姿态的表现,容恩没有正眼瞧他,男人示意王玲给她背后垫个枕头。
“容小姐,吃点东西吧,发烧的人喝粥,好得快。”王玲扶着容恩坐起来,让她靠向背后的枕头,尽量躺得舒服些。
容恩口舌干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上也干裂得破皮。
南夜爵将汤匙送到她嘴边,容恩原先垂着的眼皮抬了抬,在看清楚身前的男人后,眸子内咻地燃起一簇细小的火苗,像是有什么东西冲到胸口般,压抑地直窜至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