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青砖铺成的弄堂内,容恩缩在角落里,她看见南夜爵站在桥头,翻出手机正在讲着什么。
她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就连后背都惊出了身冷汗,白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说完电话,南夜爵站在那也不走,出神似的盯着那张他和容恩曾经坐过的桌子。
而后,便做了个令人吃惊万分的举动。他竟然走了过去,不顾环境的脏乱,还坐了下去。
容恩甚至能清晰看到,悬在南夜爵头顶的那盏白炽灯,赤裸的电线早已老化,却依旧卖力工作。
容恩怕留在这会再生枝节,便退了回去,幸好她对这儿熟悉,穿过小道就来到步行街,走了没多久,就坐上公交。
由于早过了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并不多,她推开窗子,晚风吹入空调车内,凉意入骨。
心,到这时都还在剧烈跳动着,容恩说不清那种不安是从哪来的。
她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那只是巧遇罢了,他都松手这么久了,身边新欢不断,哪还顾得上她这个早就被踹到一边的人。
没过几天,沈默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礼服便送来了,每人的颜色款式都不同,给容恩准备的,是一套白色为主的长款礼服。
“哇塞,沈默,你这次可真是大手笔了。”苏伦将自己的衣服摊放在办公桌上,玫红的颜色,夺目而不艳俗。
“那是当然,”沈默洋洋得意,“恩恩,我觉得你穿白色最合适不过,这件礼服,可是最花费时间的。”
她将给容恩准备的礼服抚平后展放于桌面,虽是白色为主,但胸前和腹部部分均用淡紫色勾勒,手工绣制的紫罗兰,加上下面开叉至大腿根部的裙摆,就已经能猜出穿在身上时的妖娆了。
“沈默,只是个宴会罢了,你用不着这么砸钱吧?”
“恩恩,我告诉你啊,”沈默压低嗓音,“以后这种机会还很多呢,几套礼服算什么,再说我有熟人,能打折,不贵的……”
“噢——”旁边的苏伦故意拉长语调,“我说怎么这么大方了,要不,首饰啥的你也给我们配齐全了?”
“那可不行,要我小命啊,”沈默摆摆手,“我只准备礼服,其余的嘛,自个解决,要不工资里面扣也成。”
“小样!”苏伦和容恩异口同声,各自拿着礼服回到座位上去。
为了搭配,三人下班后结伴去了商场,容恩身材高挑,从未穿过高跟鞋,可沈默坚持,说她不穿简直就是浪费了。
最后,她选了双纯白色的,细长的尖跟,足有7、8公分,但穿上果真好看极了。
首饰的话,苏伦提议可以租用,由于时间晚了,就想改天商量,便各自回家了。
房产会,是在白沙市新开发的富人区内举行,里面都是奢华的联体别墅,至尊享受,就连空气中,都仿佛漾着种香槟百合的味道。
容恩打车赶去时,沈默和苏伦早就在那等着,一见她过来,便双眼放亮,“哇塞,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原来身边藏着位仙女?”
容恩站在门口,却颇觉不习惯,她黑亮的发丝挽成髻,更衬出脸的精致与小巧。
那套礼服穿在身上时才能凸显出玲珑,因为白色较透,所以胸前和腹部以下的地方便多了那些精心的设计,“怎么了,是不是很奇怪?”
“怎么会,”沈默靠上前来,目光移至她胸前时,双眼几乎能冒出光来,“天哪,VanCleef&Arpels,这个系列的东西死贵,上头的一颗钻石就能顶上我一年工资了,容恩,你原来是富婆啊。”
这个胸针是南夜爵送的,当时被她踩坏后,她拿去店里修复,之后,就放在那一直没有拿出来。
昨晚想起它和礼服颜色比较搭配,这才第一次佩戴,“这是我租的。”
“真的?”沈默不信,“哪里能租来VanCleef&Arpels,恩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