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嘴里真是永远没有好话。
姓韩的脸尴尬地拉了下去,那股子勾人的气焰一下就被压得死死的,“原来是爵少的人,见笑了。”
他态度还算客气,在经过容恩身边时,还是瞅了她一眼,目光渐渐落在她细腻的腰肢上。
姓韩的回到赛车内,激情动感的音乐感染了所有人的情绪,却偏偏因这突然闯入的男人而难以宣泄出来。
容恩双手捏紧手里的棋子,这般逼视下,生生觉得自己如此不堪。
她想避开眼去,却又觉不该躲闪,生活在同样的天空下,难免会有碰面的时候,再说,他身边已有新的女伴,对于一个自己玩腻的人,他应该不会再有过多关注。
南夜爵睨着她,打开车门下车后,走了过去。
容恩杵在原地,男人如尊王般迈步,那种逼仄的感觉再度迎面冲击而来,气场强大,仿佛稍一不稳,就会被席卷进去,她攥紧掌心,直到头顶被那团阴影遮掩住。
他站定在容们面前,狭长的双眸微眯起,身上的古龙水香味恰到好处,黑色碎发散出慵懒,紧抿的薄唇扬了下,他说,“容恩,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让你在这丢人现眼?”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窒闷了,不知为何,竟为了这句话而尝到苦涩。
容恩垂下眼去,男人修长的腿包裹在名牌休闲裤中,就站在她一步之外。拉了拉嘴角,尽管僵硬,但还是如愿扯出她想要的弧度,抬起头,她嘴角勾笑,“爵少,谁会嫌钱多呢?”
他笑了笑,似乎是赞成了她这样的说法,却又觉哪里不对劲,“我给你的钱,应该够养活你几辈子了,容恩,难道你天生就喜欢这种地方?”
说出这话时,南夜爵自然没有想过这话会有多伤人。
容恩自嘲地挽起唇瓣,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足够明媚。
她将长发拨向肩后,玲珑有致的身材,自有一番风情,“那张支票我还未兑现,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捞回我损失的这段青春,爵少向来大方,今儿不会是再想给我一笔钱吧?”
说完,容恩便将手掌摊开伸到南夜爵面前,她自然知道这个动作,会令面前这个男人有多厌恶。
容恩亲手毁去了自己在他眼里仅有的那点不同,她双目含笑,只是那潭底的落寞,却无人能知,这个男人,毕竟他们也曾生死与共,交付过彼此。
南夜爵双手插在兜内,目光如尖厉的刺一样剜在容恩身上,有些伤,是看不见的,实则,已经千疮百孔。
他似乎在思忖她话里的意思。容恩将下巴扬得很高,眼里的笑,带着些许风尘的味道,卸去坚韧与果敢,他曾经的迷恋,也已瓦解。
他应该记得,初见她时,她跪在一号会所内,也是这般接受了他的睨视。
南夜爵从兜内掏出皮夹,里面现金不多,只有几千的样子,他一分不留地取出,啪地将钱放在容恩摊开的手掌内。
轻飘飘的一叠钱,却犹如千斤重般压得她手腕差点折断,几张落到地上,充满讽刺地躺在容恩脚边。
她强忍住屈辱,弯腰,一张张捡起,而后,便面向南夜爵,嘴角绽放,“多谢爵少的阔绰。”
“爵,比赛就要开始了,”身后,车内的美女娇滴滴上前,画着彩色眼影的双眸不满地睇了容恩一眼,她挽住南夜爵的手臂,“人家都等着呢。”
男人好看的手指在女子手背上轻拍下,目光从容恩身上收回,轻飘飘吐出一字,“走。”
转身的瞬间,他若能回头看一眼,就能发现容恩眸底的那抹异样,但是,他偏偏没有。
容恩将那叠钱紧紧攥在手心里,指甲甚至戳破了纸币,这才微微松开力道,将钱放入兜中。
南夜爵将车倒回赛车跑道内,振奋人心的音乐下,前来找乐子的公子哥们发动引擎,瞬时,空旷的场上便只有蓄势待发的隆隆声。
容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