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烈的视线难掩揶揄,往嘴里灌了满满一大口茶水,毫不掩饰地嬉笑说道:“当初你娘怀着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个小姑娘,结婚生下来是个带把的,你娘还气了许久。”
“啧啧啧,这副扮相,若是再涂点粉黛胭脂,这京城大半的名家闺秀都要被我儿比下去。”
比社死更惨的是什么?就是当着家里人的面社死,一时间,哪怕是苏哲的厚脸皮也有些臊得慌,低着头支支吾吾,愣是说不出话来。
“我儿这副娇羞姿态更胜那些女儿家。”苏洪烈起了玩弄苏哲的心思,站了起来:“府上正好有几个技艺不错的画师,可以将这一幕画下来,等到来日为父好好欣赏欣赏。”
苏哲涨红了脸,当即要抬脚踹:“你闭嘴吧!”
“不就是女装怕什么,老爹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苏洪烈虽然瘸了脚,但还是轻而易举得躲开,笑声更大声了:“你娘在你小时候可没少给你换女孩子的衣服,怕什么。”
“我那些老伙计,有一个算一个都看过,害羞什么?”
还有这事?苏哲的黑历史被揭开一层,只想掩面而泣。
“我先回房间了,有
事情明天再说。”说罢,苏哲落荒而逃,只留给苏洪烈一个背影。
待到苏哲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苏洪烈嘴角的笑意收拢,转而化作无尽威压,虽二十余年不曾执掌兵戈,但这一身铁血杀气不曾有半分退却。
“今日为何带世子去鞑靼驻点?”苏洪烈质问道。
鞑靼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是这一出细作驻点早已被苏洪烈发觉,只是一直引而不发,暗中观察而已,若非如此,老黄也不可能这么快带苏哲找到金紫鸢。
老黄弓着腰,豆大的汗珠落下:“是世子要求老奴这么做的。”
“鞑靼三公主返程回京,似有密报呈现给皇上,不知为何就被世子爷盯上了······”
面对苏洪烈,老黄没有半分隐瞒,将知晓的一切情况都告知,苏洪烈眸子明灭不现,一只手搭在老黄肩头:“老黄头,你没骗我。”
老黄佝偻的身体陡然绷紧,已然意识到苏洪烈这句话之下潜藏的杀意,尚未反应过来,苏洪烈的声音已经飘远了:“匈奴汹汹来犯,白莲教死灰重燃,鞑靼小国狼子野心,吾不过隐没二十余载,就这么按耐不住了吗?”
“这天下才安定多久?老夫这日子才安稳几天,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抱上孙子,真是不省心。”
似乎在感叹,可言语中却闪烁着凌厉杀机:“那帮家伙啊······”
苏洪烈衣袍一甩,似有血煞之气袭来,老黄恍惚中见那金戈铁马塌来,好似回到了那个雨夜,残肢断臂,腥风血雨纠缠在一起,最后凝成一道身披麒麟明光铠的伟岸背影。
“有王爷在,再大的等于也能平定,定能护佑天下无虞。”老黄讨好道。
苏洪烈冷哼一声:“你这老狗也是,几十年醉生梦死,自甘堕落也是磨掉了骨头。”
“王爷能赏口饭吃,当狗也没有什么不好。”老黄头压的更低了:“杀了王爷的狗,总得赔您一条不是?”
苏洪烈似乎不愿再提往事,只是背对老黄,自顾自走到湖边,老黄亦是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那鞑靼女子如何?”
“世子爷很满意。”老黄回应,思索后又补充了一句:“玩得很开心。”
“这孩子也是让我惯坏了。”
“鞑靼三公主,据说是个聪明的,被金林苏勒认为是鞑靼兴盛的祥瑞,倒也勉强当我儿的一位
侍妾。”苏洪烈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苏哲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懒得追究是谁对谁错。
被我儿子睡了,就是我儿子的女人,苏洪烈行事,素来如此!
老黄咧着嘴,依旧是那口标志性的大黄牙:“能被世子爷看上,那是这蛮夷女子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