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冉有限的思维不足以考量软件工程满员的问题所在，当然也完全不觉得奇怪，她在上下铺来回腾挪，边整理东西，边稀里糊涂的附和；“没准儿呀~反正我就知道那报道的人给了我门牌号，我就跟着蹽过来了。”
肖秉深深盯一眼虞冉，架了架红边镜框，将视野距离拉近些，以防自己看错，毕竟灰色与黑色在某些粗心时刻很容易搞混。
“你这是戴的隐形眼镜？”
突如其来的观点，将对灵异现象保持揣摩的陈欣谣拉回正常心，于是身姿反坐在椅子上，两手扶着椅背，冷不丁看向虞冉。
“没毛病，不过这咋的也捂不住我天生就有阴阳眼这档事！它俩不犯各。”虞冉抱着胳膊。
好在是作家，为肖秉提供了惊人的理解能力，即便听不懂东北话也能大致理解出意思，银铃般的声线再起，饶有兴致的反问；“那你戴隐形眼镜的原因，总不能是因为有阴阳眼，所以想着装酷吧？”
虞冉哪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连忙纠正；“不对不对……大娘跟我讲，咱东北人不一定落后，也不一定砢碜，小学那前儿就叫我使劲儿念书，考清华！考北大！可惜喽~清华北大没考上，反倒给眼睛学瞎了。”
“那既然近视了，你还看得见鬼吗？你这阴阳眼不纯种啊。”肖秉嗤之以鼻的打趣。
虞冉愖愖意识到自己被忽悠，外加阴阳眼被诋毁，顿时急了。“你这坏水咋这么些呢！太膈应人！我就算近视也能瞅见鬼，戴个隐形眼镜就能瞅着鬼了！”
面相正经的肖秉忽然“噗嗤”笑场，迅速扭回身子开始打字，敲键盘的频率足以听出茅塞顿开的感觉。
“灵感满满，多谢了，东北人。”
“我有名儿，我叫虞冉。”她没好气的继续整理东西。
虞冉同样备了台笔记本电脑，这是她跟老娘一块攒钱买的，老娘平常日子里可抠搜了，上街买青椒都得跟卖主掰扯掰扯价儿，少一块钱好像天都得塌喽。但她说这是为学习，老娘立马掏兜儿，完事儿还问够不够。
陈欣谣见窗边的女孩仍没动静，似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好奇驱使陈欣谣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步轻缓的走到窗边。
为了带来一些适应，陈欣谣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像个搭子般盯着雨幕发呆，这场雨似乎下的格外持久，斑驳了玻璃，摧残了伞面。
终于，女孩将眼神抽离，并略微迟疑的扭头，瞳孔中承载茫然，只是盯着看。
陈欣谣温柔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瞳孔闪烁，却没有回答。这让陈欣谣越发狐疑，感觉自己像在面对一个故障的ai，耐心等待她的重启。
小片刻后，女孩有了动作，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嘴巴，继而左右摆动手掌。
“你……不能说话？”
女孩点点头，她的眼神掠过陈欣谣，看向书桌上的手机，走过去将它拿起来，然后新建了一页备忘录，为备忘录取名，然后打出三个字。
——林霂停。
接着将手机平移给她看。
陈欣谣稍微愣了愣，继而勾勒笑靥。“林霂停，很高兴认识你。”
林霂停的笑容相对清淡许多，不仔细看，甚至难以察觉“笑”的表达。
……
镜头一转，直到现在仍然有新生在往电梯上涌，由宽至窄的廊道随时都会出现行李箱滚动的声音。费许成似乎不怕麻烦，发现十五层的电梯还停留在底层时，立刻招呼自己走楼梯。
当两人一刻不停地下到第五层时，前方的费许成忽然停止脚步，林浩也连忙刹车，有些不知所以的问；“咋了？”
费许成指向转角处的墙面，那儿盖着两个角度整齐的血手印，但看上去并没有达到触目惊心的程度，兴许是以前的学长们整蛊的恶作剧。
“这……死去的蟑螂，红色的手印，这栋楼着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