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损的衣袍逐渐透出殷红的鲜血,一截木茬深深地刺入腰腹。
咬紧牙关扶着枯木稳住身子后,额间虚汗密布的他强忍着脑中的眩晕,双目紧紧盯着坑洞的中心。
就在刚刚,熠熠青霜将本就布满裂纹的照骨镜一分为二,二指宽的剑身径自刺向千矶娘娘的胸膛。
叮!——
剑身上携带的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千矶娘娘顶出数十丈,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拖痕。
可从烟雾中传出的一道轻鸣,让人不免有些怀疑,那锋利的剑锋是否成功刺入对方胸膛。
“哈哈哈!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侥幸挡下这致命一剑,千矶娘娘歇斯底里地狂笑着,即使身体其他部位鲜血淋漓,但是,依旧无法阻挡她狂笑。
“既然本王没死,那么死的只能是你!”
在她的胸膛,两方高鼓的雪峰中央,一枚血红色的晶石牢牢挡住了那致命剑锋!
这枚晶石赫然就是当初被她视若珍宝的存在,却没想到眼下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如此一来,大难不死的千矶娘娘狞笑地看向真元不济的云羡山,眼中满是残忍的光芒。
“你说,本王是将你扒皮抽筋点天灯呢?还是直接挫骨扬灰好呢?”
“败了吗……”
喟然一叹的云羡山再也无法站直身躯,直接瘫坐在地。
在他的腰侧,一截沾染了鲜血的木茬子是那么的刺眼。
今日之后,怕是再也无人去祭扫他亲人坟冢了。
“孩儿不孝,恐怕不能以这妖魔的项上人头,祭奠娘亲在天之灵了。”
背靠枯木树墩,云羡山眼神平静地看着满身剑痕的千矶娘娘,已然是做好了自碎金丹拉着对方一起死的准备。
踉跄两步的千矶娘娘同样不好受,体内游离的剑气依旧在破坏经脉。
若是不尽快处理这些剑气,恐怕会造成极难处理的伤势,甚至可能会伤及根基,进而落下病根。
咬牙强忍的她披头散发,每一步落下都会牵扯身上的诸多伤口。
以至于仅仅几步,在她的身后硬生生拖出了一条血痕。
此时的千矶娘娘已经不在乎所谓的仪表,满心杀念的她就想亲自了结不远处的云羡山。
“杀了你,杀了你……”
喃喃自语的她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云羡山先前的那一剑,可以说是这一生中最惊险的时刻。
若是不能将对方斩杀,恐怕今后这一剑就会化作梦魇,每日每夜缠绕她左右,让她不得安寝。
不论是为了扼杀这魔障,还是出于所谓的新仇旧恨,云羡山必须死。
在强行吞噬了数道游魂后,千矶娘娘总算是恢复了一丝元气。
她运起真元腾空而起,泛起乌光的五指化作利爪,径直探向前方。
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杆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冰矛直接将千矶娘娘贯穿。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千矶倒飞了出去,最后钉在了平原边缘。
“什么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战局,更是让准备自碎金丹的云羡山为之一顿。
回头望去,云羡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冲出烟尘的身影,不是陆玄又是何人?
此刻,全身皮肤焦黑的陆玄似乎是经历过非人的炙烤,每动一下都会崩开无数血口。
摇摇晃晃御空而来的他气息极其不稳,在射出这一杆冰矛之后,整个人直接从半空中栽了下来。
“千…矶……”
纵使满身伤痕不同,再度挣扎着爬起来的陆玄双眸却是璀璨明亮。
强忍着疼痛,他看着被钉在落魂涧边缘的千矶娘娘,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意。
“啊!!!”
在众人的目光中,陆玄慢慢站直了身躯,脚下的步伐也由踉跄蹒跚,逐渐化作发足狂奔。
口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