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阮虽然瞪了程东一眼,却也知道他只是出于客套留了下人。
别说是程东了,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前一刻还急着要走的人,下一瞬就变脸愿意留下吃饭。
瞧着赵衙役紧紧盯着鸡的那双眼睛,满是不舍,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人同意留下吃饭。
归根到底,还是舍不得那两只鸡。
凝了下眉,她冷冷瞧着这个看似被逼迫而来的衙役。
若非这人是真没脑子,那便是心机深重了。
他留在这里,会不会是想要等山匪来呢。
程东提着鸡去了厨房,秦震也回了院子里继续看书。
寒风呼呼,他穿着厚厚的衣裳尚且觉得全身冰冷。
“你做什么不在屋里看书。”赵衙役难得主动开口,站在廊下问道。
“屋子里太暖和,看书容易犯困。”秦震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答道。
赵衙役回头看了眼柏程安的房间,里头放着两大盆炭火,果然是十分暖和的。
他可不像秦震,傻到在院子里吹冷风。
可眼下秦震和程东都不在房间里,柏程安又昏迷着。
暖和的房间里只坐着林阮阮,他进去好像不太合适。
叹了口气,他绕过看书的秦震,直接往厨房里去了。
林阮阮注意着他的动向,连忙给了秦震一个眼色。
秦震脑子很灵活,立刻就放下书本,跟了上去。
一个可疑的人进厨房,林阮阮给他眼色,自然是让他去盯着点。
程东那个小地痞一遇到县衙的人就跟没脑子似的,肯定不会堤防他做手脚。
他平常也会进厨房里帮忙,所以现在去了程东也不觉得奇怪。
“秦震,你帮我把鸡肠清理一下,待会儿用来炒个酸辣鸡杂。”
宰好了鸡的程东将装着鸡杂的盆子丢给他,飞快说道。
他们以前也是不吃杂碎的,现在跟在林阮阮身边吃多了,竟觉得这东西也别有一番味道。
“这东西还打理它干嘛,又臭又腥,一点都不好吃。”赵衙役一听他们连鸡杂碎也吃,立刻嫌弃的说道。
“赵兄,你有所不知,这酸辣鸡杂可是一点都不腥,更加不会有臭味。”
程东利落的将鸡一整只丢到锅里,又放了葱和酒下去去腥。
柏程安刚醒,不能吃口味重的,他就煮个白水煮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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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他们像吃辣椒就能蘸料,柏程安也能吃上不油腻辛辣的鸡肉。
“不就是个鸡杂碎,你们也舍不得丢,果然都是些没见识的人。”赵衙役并不听他解释,只轻轻的念叨着。
秦震抬眼看了他一下,冷冷哼了一声。
“有的人总以为自己见识广博,其实他所见的天地不过是巴掌大小罢了。”
“你什么意思。”赵衙役一听他这话就觉得有鬼,立刻冷声问道。
“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听了你刚才的话想起一个词罢了。”秦震手上飞快的翻弄着鸡肠,脸上面无表情。
“什么词?”程东很感兴趣的问道。
秦震缓缓抬起头,认真的看向程东:“多嘴献浅。”
程东是个小地痞,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箩筐,自然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赵衙役比他还要差些,幼时便没上过几天学,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外,看别的字都是连带猜的。
这样的两个人,哪里能理解秦震这四个字的意思呢。
程东吐了吐舌头,不敢再问了,怕遭嫌弃。
他不开口,赵衙役便以为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多嘴问出来显得自己那么愚笨。
沉默中,秦震一遍帮着程东做饭,一边提防着赵衙役别做什么手脚。
但饭都快做好了,那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动作。